被子,又问:“待你伤好,你有什么打算?”
晋安默了许久:“再说吧。”他答得有些许冷漠,黎霜便也沉默下来:“你再睡会儿吧,我那一箭太重,离你心脏太近,虽然你好得快,但还是得多休息。”
晋安听话地阖上了眼睛,隔了许久,在黎霜以为他已经再次睡着的时候,他又开口道:“不用愧疚,我知道你是为了救我。”
黎霜闻言怔了片刻,如果说以前的晋安像小孩一样单纯而执着,那现在的他则比以前多了许多犀利与睿智。
但到底与以前不一样了……
翌日,晋安醒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比昨日好多了,从昏迷中醒过来他的身体仿似也恢复了以往的愈合力,不过一晚的时间,他便能简单地下床走路。
他扶着墙出了房门,却没见到黎霜,打听下知道黎霜去后山采药了。
给他治病的有一味药引需要到陡峭的悬崖上去取,以前的药都是巫引亲自去采回来的,现在用完了,便只有再去采集,而巫引近来忙着族内事物,这事便落在了黎霜头上。
去那悬崖的路极是陡峭难走,晋安撑着身体,走到一半,实在难以继续,便停了下来,在路边坐着休息,他往远处一望,那陡峭的崖壁几乎垂直,隔得太远,他也看不见上面有没有人,只是能猜想到,去那处采药,即便是有巫引的轻功也是十分危险。
黎霜……
不知等了多久,前路传来轻细的脚步声,晋安站起身来,一眼便望见了还在路那头的黎霜。
她脸上有些脏,手臂的衣裳不知是被什么东西挂掉了,手上还有一片血肉模糊的擦刮痕迹。
晋安眸光一凝,立即迎上前去。
“你怎么伤了?”
“你怎么来了?”
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这话,黎霜不甚在意地拉扯了一下破烂的袖子:“前几日下了雨,石头有些滑,不小心摔了一跤,没什么大碍。”
摔跤如何会将衣服撕破,必定是在悬崖上往下摔了,当时场景不知会有多惊险……
晋安默了许久:“我的伤自己能好,以后不用去采药了。”
黎霜笑笑:“我知道,这不是给你采的,是还他们五灵门的人情。”
给晋安治伤,将他们那么不容易得到的药给用完了,于是黎霜便去采回来还给人家。只是,给他治伤的药,却如何要她去帮他还人情……
“以后我去采。”
“你先养好伤吧。”
黎霜这样说,晋安却自然而然地帮她将肩上的药篓接过来背上,他面色还很苍白,黎霜想将药篓拿回来:“有些沉,你现在背不了。”
“我现在还可以将你一起背。”
这话说得暧昧,黎霜一怔,却有一种与以前的晋安说话的感觉,但……又不太一样。
巫引这方刚处理罢了族内的事,出了议事的房间,一见黎霜与晋安一同从山下走上来,心觉有趣,便上前打趣道:“咦,现在你倒是不想着要离开她了?失去过,所以知道珍惜了?”
黎霜瞥了巫引一眼:“他不过是躺久了无聊罢了。”
“我是去找你的。”
黎霜帮晋安找的台阶被他自己一巴掌糊去了一边。
黎霜有点怔,巫引则在一边咋舌,还待要揶揄两人一番,晋安便不气地将药篓塞进了他怀里:“日后再采十筐给你。缺什么与我说,不要麻烦她。”
言罢,他便先行回了房间。
巫引望了眼晋安的背影:“啧啧,竟然是个这样的脾性,还是以前没有记忆的时候傻一些好欺负。”
黎霜则有几分困惑:“他现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?那玉蚕蛊好似对他没什么影响了,但是他好像……”
“好像还是忠诚于你是吧?”
黎霜点头。
巫引琢磨了片刻:“玉蚕蛊嘛,改变他的身体,却也不能完全改变这个人啊,正常情况下会保留他的记忆,所以每个玉蚕蛊人虽都忠诚于主人,但其实他们的性格都是不一样的,保留自己的原有特点,再忠于自己的主人,这才像是正常的玉蚕蛊人该有的样子。”
黎霜怔然。
“也就是说……他现在这样,才是你们五灵门历代玉蚕蛊人该有的模样。”
“嗯。”巫引点头,“在你们离开南长山的时候我便一直在琢磨,在他想起来关于过去的记忆之后,他所经历的一切,像是把玉蚕蛊初入人体时该经历的过程又经历了一遍,重新在与身体里的玉蚕蛊所融合,所有一开始地挣扎、混乱,到之后的抗拒,再是由过去的记忆带来的精神上的挣扎,直至现在的融合与认同。”
“所以他现在……是变成真正的蛊人了?”
“是变成他该有的模样了。”
黎霜闻言,一时心头情绪复杂至极。
如今的晋安,到底是谁,是傲登,还是晋安?黎霜无法区分清楚,而让她更感到难以回答的是,现在这模样,是晋安真正想要的模样吗?现在的生活,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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